作者 davidr (只是你離開) 看板 sex
標題 Re: [認真] 學妹掉在陽台的小褲褲
時間 Tue Jun 10 01:11:32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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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什麼都散落的夜裡，一陣冷風刮過落葉沙沙，冬天就那樣的來了，不知道是什麼
原因讓人忽然再感受不到季節更迭，夜裡睡不著的時間更多了。若翻不下書就一個人往外
走，悄悄的開門關門，甚至怕機車引擎聲響擾起了誰。我只是沿著成排的路燈走著，冷風
吹的讓人更清醒了，也許同住這樓裡本來就什麼都不應該奢望，或許不會惹的這麼多心傷
，一個人出門又一個人回家，每次看見他們我都想裝作若無其事的寒暄，或是開些玩笑。
每次都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們走過什麼也沒說。
「欸~~這樣聖誕節怎麼辦？」阿哲問著我的時候一點也不在乎我的心情顯然很爛。
「小a應該跟阿杰出去晃吧，我阿......」實在不知道我還能怎樣的安排了，也許我會睡
上一大覺好讓聖誕節就那樣跨過而已。
「拜託你們別再僵了，我都快瘋了！已經搞了一個多月了耶。」阿哲哀嚎著這些奇怪的理
由，我真希望我也能說的那麼輕巧。
待不下去的不只是阿哲，小a也不怎麼好意思的和阿杰在客廳裡甜蜜，好些時候只有
在睡前才看的到阿杰載小a回來，只是小a總還是對著我做著鬼臉責怪。
「大哥阿，好幾週了，你不是很會掰？怎麼僵這麼久阿？」阿杰站在門口也不會多體諒些
我的無奈。
「開玩笑的啦，只是會變成這樣真的很難不覺得結局很爛，你快振作阿，考試重要。」
「是阿，爛透了。」我自己也知道的。
那年的聖誕節前夕，阿杰和小a下午就離開了圖書館要去吃聖誕大餐，他們道別的時
候我裝作什麼都沒聽見，我根本就不打算當成什麼樣的節日去多想，一樣的待到了閉館，
一樣的一個人孤零零的晃回宿舍。
一樓的氣窗上還透著光線，門外的機車除了阿杰的一台也沒少，我還猶豫著是不是要
快步的走過客廳，才發現騎樓下一個鬼祟的身影。
「你衝三小啊？躲這嚇誰？」阿哲不知道在幹什麼，躲在自己車上東張西望的。
「欸~~你拿著這個。」阿哲把一個塑膠袋就交到我手上。
「這啥啊？」才拿到手上就聞到一陣濃郁的香氣，烤鴨的香氣。
「你就說你買的拉。」阿哲超認真的表情。
「欸~~好爛的笑話喔。」我忍不住笑了。
「你看~~你看~~連你都笑了，這一定ok的啦！」阿哲真的很認真的樣子讓我有點意外。
「拜託就靠你了！」阿哲說完，我都還沒答應什麼就轉身開了門。
c女和b女還看著奇怪的電視節目一點表情也沒有，我呆呆的站在門口感覺僵到不行。
「聖誕快樂！！」阿哲喊完這句話就衝進了廚房，留下我站在電視機旁好多尷尬。
「聖誕快樂！！！」阿哲又從廚房裡喊著跑出來，手上卻多了些碗盤。
最先笑出來的是c女，看著阿哲像無頭蒼蠅的瞎跑，真的很白痴。
「阿哲你在幹麻啊？」c女皺著眉頭問著，阿哲只是指了指我手中的袋子。
我忍不住也笑了出來，虧他想的出這爛笑話。
「娜~~你的~~~」我把袋子拿到了b女眼前晃著。
「...........」b女還死憋著笑，一下子就激起我想惡搞的靈魂。
「烤...烤....鴨。」我故意說的口吃，然後是很久違的聲音炸裂。
「煩死了你！記那麼清楚要死喔！！！」b女一拳往我腦袋捶來的時候，我也看見c女笑裡
的一種釋然，忽然明白了他說的"我們"。
如果是有些什麼該永遠往心裡埋葬的，那就葬下吧，
每當我又在他們面前笑的淡淡，明白從此就該把某一部分的自己
永遠鎖上。
作者 davidr (只是你離開) 看板 sex
標題 Re: [認真] 學妹掉在陽台的小褲褲
時間 Tue Jun 17 03:15:42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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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寒假裡，櫻桃為了作業方便，也把電腦搬到我房間裡一起修圖，和操作著
繪圖軟體，趕著開學時畢冊的交稿時限。我們編輯了幾乎一整個寒假，也幾乎一整個寒
假都只是和櫻桃成天在房間裡對著電腦挪著滑鼠，對我而言，除了心急著一些復習的進
度擱置之外，偶爾msn上b女或c女登入的提示視窗蹦出的時候，都會讓我忽然一征的忘記
了照片修到哪裡，是不是已經改過對比，甚至會忘記某些很少往來的幾位同學的名字。
「欸~~你問這誰會不會太誇張阿？」櫻桃回答我之後不能置信的看著我。
「奇怪，我怎麼沒看到浩雲的照片啊？」修圖修了好一陣子整個資料夾好像少了某張熟悉
的臉孔。
「你真的很扯耶，浩雲這學期雙二一退學了拉。你真的還不知道啊？」
櫻桃口裡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我卻現在才知道。
「現在才被退學？那還真是差一點就海底撈月了。」我記得這位天才大一上學期就搞了一
次二一我還虧過他怎麼這麼早就聽牌勒，想不到還是自摸了。
「我看你有了這些室友哪還記得同學勒。」櫻桃盯著螢幕說的一臉不屑，一種不知從何說
起的無奈，讓我啞了好些時候都說不出話來。
「欸~~~這個給你。」和櫻桃在電腦前呆到不知道b女什麼時候上來的，手上拿著我的馬克
杯，杯裡傳來濃郁的咖啡香氣，是b女特地端了上來，讓我很意外，滿臉疑惑的看著她在
我堆滿美工例書的電腦桌前找不到該把咖啡放在哪裡。
「小a又在玩那台咖啡機了啦，弄得太多了你幫忙喝一些。」b女補充著理由，櫻桃又是擠
眉弄眼的讓我有些不自在。
「喔....喔...給我就好了....那個...謝謝。」接過b女手上的杯子，卻不知道為什麼自
己變的唯唯諾諾，b女帶著笑容轉身下樓的時候，我還站在房門口愣著，心情很複雜。
「靠~~~你什麼時候這麼有禮貌了。」b女下樓沒多久就聽見櫻桃這樣說著，隱約的好像提
醒了我什麼的卻說不上。b女的驕縱那天以後就消失了，再沒聽過她指使著我做些什麼的
，我好像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不正經的隨口說些什麼討打的話，不在乎的整到她生氣為
止，愧疚隱隱的把那些都扯下，越是知道這些，越是讓人難受。
「欸~~~為什麼只有你有得喝阿？」
「哪知道阿，你命不好。」我只是聳聳肩的隨口回答著，回到電腦椅上輕啜了一口咖啡，
焦糖的香氣在嘴裡化開，才發現這根本不會是小a多沖出來的咖啡，沒有小a習慣打出的一
大層奶泡，也多加了小a不愛加的焦糖，我倏的又站起想去廚房看個明白....
不過，
就算真被我猜中了又怎樣呢？
也許只是讓自己更難受而已，頹然的又坐下，又站又坐的看的櫻桃滿臉問號。
「你怪怪的耶。」
「是阿。我也這樣覺得。」這感覺既沉重又熟悉的像是才發生過的事情。
「上次我們什麼時候玩仙女棒的阿？」b女在天台上看著花火飛濺的時候這樣問著。
那年的跨年夜裡，我們哪也沒去，阿哲去搬來了好多好多的仙女棒，大伙只是在天台
上燃著怎樣也放不完的花火，風冷冷冰冰的只有阿杰和小a還喝著梅酒聊著，阿哲插不上
話的時候就只是一根接過一根的傳著火光，b女話也少了，只從裹著毯子的身子裡探出手
拿著仙女棒緩緩的畫著圓，打破沉默的時候火花裡似乎又把一些記憶挑了起。
「墾丁吧，我們在墾丁。」
b女鼓著嘴點了點頭，我好奇的看了看c女，盯著仙女棒的眼神沒離開過，表情裡卻什
麼都沒有透露。
也許我真的只是某人的影子而已吧。
就算只是噓寒問暖，我卻發現自己面對她的時候很難沒有那種不甘，我再也不能像
從前那樣和C女輕鬆自然的交談，再承受不了她的目光裡我不能理解的那種眼神，好像再多
聊些什麼，都會讓我很想追問著.....
那我呢？
妳想過了嗎？那我呢？
只是這和平的表象再禁不起追問，我只能堆起笑容而已。
冷鋒又緩緩過境，城市燈火蜿蜒過這山丘，不過又是花火熄滅而已。
「新年快樂！」
手機裡的時鐘數字歸零的時候，西元紀年又往前了一年，c女輕聲的對我說著新年快樂的
時候，小a也把手裡的仙女棒高高舉起的附和著。
「新年快樂。」我說著。
我一定會演的很好的。
祝妳們都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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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davidr (只是你離開) 看板 sex
標題 Re: [認真] 學妹掉在陽台的小褲褲
時間 Sat Jun 21 20:18:26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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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2月24號晚上。九點多了。我在實驗室裡對著滿是英文的螢幕交替切換著
powerpoint和網頁的視窗，我很想把這天過的稀鬆平常，就像每個乏味的日子一樣。
「喂~~你真的不跟我們去唱歌喔？你真的很奇怪耶。」梅芳又來了電話催促，只是我好像
不再怎麼適合去那樣生疏又熱鬧的場合了，特別是今天晚上。
「你又變成悶悶的了！！很奇怪耶，在悶什麼也不講，你又不是沒看過他們。」梅芳的語
氣有點倔。
「我真的沒事拉，你玩的開心點喔，我只是趕做ppt才悶了點，沒事拉。」其實這報告並
不是這麼的急，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樣，什麼感覺也說不上的沉默，梅芳問的時候我總是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是很習慣的把事情塞滿時間，至少忙的時候可以什麼都不會想的太
多。
梅芳知道拗不過我，咕噥了幾句就掛上了電話，msn名單裡還在線上的人不到平常的
一半，更多的是掛了整晚的"離開"。冷風吹的窗戶咻咻作響，我的咖啡又涼了，習慣的又
拿了架上的即溶咖啡就往杯子裡倒，只剩兩包。算了算已經是入冬以來又喝完的第三盒了
，真不知道自己怎麼可以喝的這麼快。一個人把研究室的燈關上，走出理學院的時候寒風
裡看不見月，灰雲低低的隴著城市，也許回家的時候該去看看氣象新聞吧，日子裡漸漸的
已經沒有什麼事情會讓我盼望了，也許我還盼望著一些什麼的吧，我不知道。
每次回到宿舍的時候，都會讓我想起以前那還和阿哲住的那棟樓裡，雖然現在房間裡
有一個半坪大的浴室，也多了台甚少去開啟的電視，不知道歷經幾位房客使用過的洗臉台
上鏽黃的斑漬始終刷洗不去，網路斷斷續續的，同樓面的鄰居總是24小時開著愚蠢的
foxy把hub打趴，網路剪刀剪了沒兩天就知道他也用aitinetcut跟我對幹，房東一張公告
就無預警的調漲水電費，可笑的公告上只寫著應繳費用，我甚至連我喝掉幾度的水都不知
道。狹小的房間裡讓我不得不換掉原有的crt螢幕，網頁裡的氣象新聞看不出雪訊，好像
想起了些什麼的翻找著一張裝滿了相片的dvd，按著日期編碼翻著資料夾，照片裡還凝在
另一個冬季，b女倔強的收集著武嶺上還少少的雪，凍僵的手堆出的那個混著泥土的髒髒
的雪人時滿是得意的笑容。
自己把這些照片從硬碟裡刪除以前，最後一次看著這些照片，是那年畢業典禮結束在
一場大雨裡，一個人回到那棟宿舍裡在客廳把照片用投影機放了滿牆的漸次撥放。
「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進門的是才淋的一身濕的阿哲，有點意外我沒在學弟妹的歡
送會上胡鬧。
「那你勒？你不也是？」
「靠邀，我還有下修的明天要期末考拉。」阿哲雖然這麼說，褪下雨衣的他卻也就坐在沙
發上和我一起看著照片，細數著按下快門的時候發生了哪些趣事，或沉默的看著這些畫面
自眼前流過像是把回憶又徹底的翻攪過，不經意瞥見客廳角落的女孩們打包好的紙箱，會
有一種強烈的落差讓我寧願只看著畫面裡的風景轉換，不想知道畢業以後要來臨的是什麼
樣的孤單。我在梁靜茹的歌聲裡閉上了眼，照片勾起了更多沒說的居然會那樣迫切的讓人
希望一切再重來。
「你再看照片還是睡覺啊？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我完全沒察覺到b女進了門，後面跟
著的是c女和小a阿杰，我也許是真的睡著了也說不定。
「你們兩個耍自閉喔？」阿杰擱下了雨衣，也好奇的看著那些照片。
「這好早以前的照片了耶。」c女看著照片說著這些話，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對著我說，我
再不能從她的眼裡讀出些什麼，雖然還會寒喧，但我總能察覺c女眼裡從此就那樣的少了
某種光芒，某種我以為因為是我才有的光芒。
「欸~~你們都打包好了喔？我都還沒開始打包勒？」阿杰也看見了那些紙箱，無心的這樣
說著。只是我很不想聽見這個話題。
「你找到新房客了嗎？」同樣的話題也提醒了阿哲也跟著問著我。
「恩，都是我們班上延畢的人。」阿哲好像一個失手也決定延畢，沒怎能好好唸書的我僥
倖還考上自己系上的研究所，房裡成堆的魚缸和一堆東西讓我覺得也許找新房客會輕鬆的
多，只是終要面對女孩們搬走時總免不了那種失落，就像現在又翻起這些照片的時候一樣
。
「你又再看這些照片了！！」梅芳才推開了門，看到了螢幕上的照片就高聲的說著。
「你不是說你不看了嗎？你每次都要看那些學姊的照片幹麻阿？」梅芳很不高興，可以理
解她不爽的理由，只是我總是沒有反駁的藉口。
「我...想找..找一張雪景而已。」我胡縐著藉口，雖然那聽來爛的可以。
梅芳沒多說話，自顧自的轉身進了浴室沖澡，我關上了電腦，一樣習慣的鑽進在巧拼上的
睡袋，房間裡唯一的單人床是梅芳的位置，閉上眼的時候，我始終不知道我和梅芳之間這
樣的相處姿態，算不算的上是怎樣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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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davidr (只是你離開) 看板 sex
標題 Re: [認真] 學妹掉在陽台的小褲褲
時間 Sun Jun 22 03:30:34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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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夜裡，梅芳一樣的守在電視機前對著綜藝節目笑的樂不可支，魔獸裡我的主堡又
被匈奴拆的稀爛，轉過頭看著梅芳自己在電視前笑的樣子，始終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彼此
都在對方的世界裡置身事外，只是我妥協，妥協的還想從梅芳身上找到些很像依賴卻又不
是的東西。
「要不要出去走走？」我等到了節目撥畢才這樣的開口問。
「蛤~~我還沒看完耶，後面還有偶像劇。」梅芳嘟著嘴，電視像是她的生命一樣，我也只
是隨口問問而已。
「我陪你去走走你心情會不會好一點？」
「我心情沒有不好啊？」頂多就只是什麼心情也沒有，不上不下的好像日子裡沒有什麼值
得高興或難過的面無表情而已。
「還說沒有，你跟以前差好多喔。研究所壓力這麼大嗎？」
「還好吧，我不知道。」我聳著肩，不了解梅芳說的以前是多久以前。
「好拉，陪你去走走。」梅芳穿起了外套，很難得的答應了。
沿著一樣的鵝黃街燈，熟悉的這新闢的路在畢業後沒多久就通車了，也亮起了蜿蜒的
鵝黃路燈，也越來越多的人知道這裡有不錯的夜景，只是這裡也因為通車而逐漸走樣。
『唧~~~~~~~』
一聲尖銳的煞車聲響伴隨著俗不可耐的重拍節奏在路口劃破，路口一群群不曉得是高
中生還是中輟生打扮的人還鼓掌叫好，路口只有一台巡邏車只能無力的閃著燈號。不絕於
耳的改管聲浪讓梅芳都把眉頭縐上。
「看飆車會讓你心情好一點嗎？」顯然梅芳一點也不想繼續在待在這裡。
「不會，感覺很爛，爛透了。」雖然是相同的夜景我卻好像走進了另一個次元空間，而且
是讓我作嘔的空氣和音樂，如果那還算的上是音樂。
「你想吃東西嗎？」還騎著車在街道上閒晃，也許是風有些冷吧。梅芳在後座裡總是沉默
著的縮在口罩背後。
「不要，現在吃會肥死，你想吃就買你的就好，我不吃。」車經過熟悉的mos前，我停下
了車，走進了店裡隨意的點了些餐點。
「你真的餓了喔？」梅芳睜大了眼，看我除了套餐以外還叫了兩包薯條。
「好像不餓，我也不知道點這麼多要幹麻，你幫忙吃點好不好？」才塞了幾根薯條到嘴裡
我才發現我其實一點也不餓。
「我就說我沒有要吃了阿，你還點這麼多是怎樣啊？」梅芳瞪著我好像又不高興了，我只
好又跟店員要了一些紙袋把大半的餐點原封不動的塞進了機車的置物箱裡。
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兩點多了，梅芳照例打開了電視，繼續看著深夜裡她剛剛沒看
到的偶像劇重播，看著她在電視前發著愣的樣子，要不是桌上mos的紙袋，不然我還真以
為自己只是才從Battle net裡跳開而已。
「你看過雪嗎？」我問著梅芳。
「有阿，以前去韓國看過。」梅芳在床上翻滾著卻從沒把眼睛從電視裡移開。
「你會想去合歡山看雪嗎？」電腦螢幕上的氣象網頁說著又有一波寒流來了。
「上去不會冷死嗎？」梅芳皺著眉才轉頭看著我。
「恩......穿雨衣就比較不會冷了，我再去幫你買幾條圍巾和手套好不好。」
「是喔，那好阿。」梅芳只像是隨口應著。原來不是每個人都會對雪那樣好奇。
寒流來的那天傍晚，早早的在學校忙完，就匆匆的趕到登山用品店找了一雙保暖程度
還不錯的手套。
「怎麼是黑色的阿，沒有別的顏色嗎？」梅芳皺著眉，我也有些無奈，禦寒手套本來就
沒多少顏色可以選。
「你要不要現在先睡一下？通常清晨下雪機率最大耶。」現在才七點多，如果又是近午
夜才上路的話，也只有三四個小時可以睡而已。
「蛤~~我還想看電視耶。我看完就睡可以嗎？」梅芳繼續看著他的電視，我只能靜靜的看
著他隨著一些綜藝節目的芭樂喬段笑著，然後把眼閉上。
夜裡手機在設定在12點響起，我打開冰箱灌了一口咖啡讓自己清醒，梅芳睡的還沉，
我邊穿著衣服一邊喚著。
「起來了~~~要出發了喔~~~」梅芳一點反應也沒有。
「起來了拉~~~」我推了推梅芳的肩膀。
「幹麻拉~~~我~~起~~不~來拉~~~」梅芳沒好氣的翻著身子把被子裹的更緊。
「時間到了耶。」
「又不一定會下雪~~幹麻趕著現在去啊？」梅芳口氣微慍，我知道他其實看電視看的很晚
，但我總以為梅芳答應了的。
「你不想去喔。」我卻有些不是很意外的失望
「下次~~再去好不好？」他說話的時候眼睛始終沒睜開過，我卻沒有意外的感覺。
「嗯~~那你下次再去吧。」我把梅芳露出來的腳用被子裹好也把檯燈關上。
等梅芳睡醒我應該已經回來了吧。
我自己出了門，夜半裡上路騎往南投的方向。
又過了一年，終於只剩我而已。
「你覺得會下雪嗎？」我問著阿哲。
阿哲延畢的那年冬天，晚餐時分在學校餐廳裡。電視上的氣象報告
說著好像又有高氣壓南下了。
「你問我啊？」阿哲盯著我看好一陣子才回過頭繼續吃著他餐盤裡的自助餐。
「怎樣？」我不懂阿哲這樣是什麼意思。
「想去就走阿，大不了我那破車爛在山上。」阿哲毫不在乎的把大口的飯扒進嘴裡。
那年，夜裡除了引擎聲在車廂裡迴響，我刻意的把音樂放的很輕很輕，一路上和阿哲
的話很少。偶爾經過一些地方，會讓阿哲也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只是卻很難讓話題怎樣
的說的完全。
「欸~~那個加油站耶，你記得嗎？」
「記得阿，就是我們趁b女去上廁所的時候故意把車開走人跑光嚇他那次阿。」
「你被慘揍勒，哈~~」阿哲還記得呢。
「是阿，可慘了。」然後話題會停在阿哲望向車窗外的沉默裡，任風聲呼嘯。
凌晨的合歡山上，觀景台上已經也有些旅客早早的就上了武嶺，又凍又跳的仰望這場
入冬以來最強的一波寒流能帶來一刻的雪花降臨。
只是有點失望。
一直待到了天完全亮起，霧濛濛的山頂也感覺到氣溫回升了，也許今年還是會下雪的
只是我想不會是今天。
「哈~~白跑的，沒下雪。」阿哲一把抓起路邊滿是霜珠的小樹枝搖著，冰珠交擊的聲音清
脆，我還記得c女也曾這樣把冰珠搖的叮噹作響。
「沒差拉，我看過兩次了。」我安慰著自己。
兩段平行的記憶，在此刻同樣的風景裡交錯成一種難以名狀的複雜情緒，我在熟悉的
風景裡來回踱步，我在那些平淡裡留下這些不能磨滅。寒風冷冽，悄悄的讓淚痕在耳鬢裡
消失不見，我想念那些從前。
「恩，我也看過一次。」阿哲點著頭，明白了被時間推遠的那些。
我卻好想念那些從前。
作者 davidr (靠邀！我快變成張老師了) 看板 sex
標題 Re: [認真] 學妹掉在陽台的小褲褲
時間 Sun Jun 29 03:25:58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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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研究室以後，我待宿舍的時間也少了，偶爾在夜裡回到宿舍，才開了門就是腐
敗的食物味道，和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跑來永遠殺不完的螞蟻，五個大男生住在同一棟宿
舍裡，茶几上永遠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吃完的食物容器，廚房裡不知道是誰削的果皮爛在
水槽裡，令人作嘔，沙發扶手上不知道是誰的煙蒂燙了一缺口，怵目驚心的，竟像是我大
二才承租這樓的那個樣子，只是我並不想念那些。
「小鄭！你幫忙倒個垃圾好不好，垃圾車來的時候我不在宿舍了。」小鄭就躺在沙發上，
電視上的節目就一定會是布袋戲。
「喔，好啦，我明天幫你倒。」
「那不叫幫我倒吧，我現在幾乎三餐都不在宿舍吃了，那些垃圾是你們自己吃的耶。」
「好啦，我明天倒啦。」小鄭有點不高興的回著話，我知道她要不要倒還要看他是不是會
睡過頭才知道。
走過阿哲的房間，他早早的就睡了，閒的發慌的他找了份在3c賣場站上一整天的打工
，於是回到宿舍也不見得看的到他清醒，或是在電視機前打著電動。我從一樣的巷口轉進
這一樣的建築，每次開門那種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總讓人失落。
"聽起來現在那裡好像變的好慘喔。" 大概是我的msn暱稱讓b女輕易的猜出了現況。
"還好啦，你工作還ok嗎？你進去當女王了吧！" b女進了他父親的公司裡當個行政助理，
也許這樣正好，照他那脾氣要去別的地方工作她一定天天都在暴怒狀態中過活吧。
"呵呵~~大家人都很好阿，都很照顧我哩。"
"廢話！誰會去幹譙總經理的女兒啊！！"
"還是有人會罵阿！"
"..........誰罵你啊？" 這傢伙一定是想離職了。
"我爸啊！"
"..................." 真不知道他去哪學來的白目。
"嘻~~~~嘻~~~~你什麼時候會回台北啊？"
"不知道耶，老師那邊不好應付。"多半是看到學長很認真的讓我連告假回家都有點心虛。
"回來要說一下喔。"
"說啥？"
".................... 說你很白目啦！！！" b女又炸掉了，我幾乎可以完全的知道她
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和那種幾乎要把鍵盤按碎的樣子。
"嘿~~~ "
"幹麻啦!!!" B女還在視窗裡按出了一個不爽的洋蔥頭圖案。
"我很想念..."
"你" 打完這個字，和b女的對話視窗裡b女好像正打了些什麼字的又全部刪去，讓那狀態
來來去去的好些時候，卻沒傳來半個字。
"們" 我又補上了一個字。
"= =凸 " 這次b女回答的很迅速，只有一個比中指的小圖示而已，真不知道剛才反反覆覆
的是在打些什麼字句。
"更~~你打字會不會打太慢阿！死白目！回台北揍死你！！"
我在夜裡對著電腦螢幕傻傻的笑著，研所單調乏味的日子讓我幾乎要忘了笑容，有時
看著c女的msn上了線，常常點開了對話框卻總是一個字都打不上。輾轉從小a那知道她也
在準備著多益考試的一些近況，卻常常被小a這樣的問著。
"你怎麼不會自己問她啊？"
我卻總是沒來由的沉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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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阿哲在那個蟬鳴滿林的季節裡拿到他的畢業證書，那晚阿杰特地的扛著酒騎車
回宿舍來三個人喝的痛快。那陣子擾在心上的不是學業，大夥四散後的孤單早也開始習慣
，讓我感覺更爛的，是這後來進住要延畢的同學裡，其中一個居然把其他人房間裡的錢都
偷過了一輪。阿哲告訴我看到某人在我房間裡偷錢的時候，那種感覺像是某些東西被狠狠
的敲碎還不夠，還要焚燒殆盡的那種難受。
「靠!!雞哥以前有懷疑過耶，我還怪雞哥亂講話！他不是住二樓嗎？你不在他還跑去三樓
不是很奇怪嗎？」阿杰這樣問著我，我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那傢伙還會看我的a片然
後在我房間裡尻槍，這些阿哲也看到過，我真不知道我是不是對同學太好了點。
「你不懂啦，可以看a片還有錢拿，看！有你這種室友多好！」阿哲大概是喝多了，居然
這樣損我。
「我比較幹的是讓他住c女的房間，開門的時候走出來的是那種人讓我覺得很幹。」我很
不爽的拍著茶几。
「媽b，你之前有事沒事就跟我說一堆c女以前的事情，我都怕你晚上夢遊跑去把他當c女
給捅了。」阿哲邊說邊傻笑。
「你是勒供三小啦！！」我忍不住往阿哲頭上貓了下去，這傢伙真的喝太多了。
跟著酒精把以前的事情說的朦朧又真實，卻也把孤單襯上了心，夜裡再沒人陪的日子
不知不覺都過了一年了。
「你跟小a還好吧。」我問著阿杰。
「不怎麼好，他家人要他跟我分手，還一直幫他找人相親，很白痴吧。」阿杰又說了一大
串，我很意外。
「他爸說的理由超爛的，說因為我是花蓮人，靠杯，我又是一定要回去騎山豬喔！」
我有點失望，就像是什麼都不能期望的時候，總希望還能聽見一些好消息的，總希望
還可以看見什麼依然美好的存在，只是阿杰的答案讓我的失望更多了。
「說要小a等我有經濟基礎還久的勒，我才碩一是能有什麼東西阿？」
阿杰重重的往牆上掄著拳，砰然聲響裡好像提醒了我這世界依然殘酷的運轉著。
那是我們最後一次蜷在沙發上睡著。中午醒來的時候，電視還交替著輪播著廣告，和
阿杰一起幫著阿哲把打包好的行李都塞上了車的時候，阿哲臨行前瞇著眼仰望著這樓。
「你知道嗎？我腦袋裡一直有個畫面，就是我們六個人能在這巷口。笑著揮手，然後各自
背起行囊四散的時候，我回頭，看見你也和我一樣，看著這樓，看著彼此臉上的微笑，然
後高高的舉著手，不說再見的轉身。我一直這樣想著這畫面。」阿哲輕輕的搖著頭嘆氣，
我比他更清楚這多住的一年，夾在兩條時間軸裡的我只能讓快樂啃蝕殆盡而已。
「是阿，我錯了。」錯的卻不只是這年而已。
當阿杰的野狼聲浪也跟著阿哲的老爺車消失在巷口，我才撥了通給房東的電話，把成
串的鑰匙還給房東，也逐一的陪房東繞過屋子裡的每個角落。房東放下了鐵門，在門口貼
上了醒目的艷紅大紙，和我大一暑假時看到的一樣。
只是這次是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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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davidr (史上梗最長的台科文) 看板 sex
標題 Re: [認真] 學妹掉在陽台的小褲褲
時間 Sun Jul 6 23:33:20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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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這樣我下週入伍落差一定會很大阿。」阿哲說著的時候，是個寂靜下午。我
們在花蓮，太平洋的潮聲浸透著整個空白的下午。這次是阿哲提議的旅行，說算是他遲來
的畢業旅行。也許是台南離阿杰還是遠了些，說要去花蓮的是小a，畢業後在台南的一家
星巴克工作，很奇妙的工作。
「欸~~~大學畢業在那裡打工好像跟你唸的系一點關係也沒有耶。」阿哲知道的時候，和
我有一樣的問題。
「煩耶，我爸每天都在唸啦！出來玩還要唸喔。」小a噘起了嘴抱怨著，雖然不知道他是
怎麼會找上這份工作的，不過每次小a來找阿杰的時候，總是會託幾包咖啡豆要阿杰轉交
給我，雖然我總是來不及在保存期限內喝完。
「哈阿，現在我才是咖啡達人了喔。」還記得被小a問著一堆有關咖啡問題把我問倒的時
候，他笑的可得意了。
下午我們那兒也沒去，海面上陰陰的下著雨，b女在網路上找到的這民宿離海很近很
近，漂流木搭成了原始風貌的露台，任何時候只要話語稍息，耳邊傳來的就是潮聲來去，
讓人又沉默的聆聽。
「你看牠會吃洋芋片耶！」B女拿給貓嗅著的洋芋片一下就被這貓啃了去。
「欸~~貓不能吃太鹹耶，別亂餵阿。」也許這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不能這樣吃吧。
「喵嗚~~~~」那隻貓毫不在乎的在b女腳下蹭著討著洋芋片吃，小屋外的小雨讓這貓那也
不想去的跟我們一起在露台上看著海發呆和吃著小a路上買來的零食，這海邊的假期我們
的行程少少的，沒怎麼計畫要去哪些景點也沒打算怎麼玩，對我而言，能這樣看著這片海
洋就夠了，就算海面上只是陰雨天氣。
「你還真找了很酷的民宿呢。」昨晚我也是這樣在民宿的露台前喝著咖啡，聽著浪。漂流
木搭起的露台上還燃著蚊香，民宿主人養的美短貓，一臉傻樣的盯著小燈泡猛瞧，偶爾幾
隻飛蟲飛低了，牠就狠狠的把蟲子巴上一巴掌。
「很棒吧，我特別找到的喔。」b女喜滋滋的說著，記得大四以後就沒有好好的往海邊跑
了，畢業都一年多了，她倒是還記得我和阿杰都對海有某種程度的狂熱，不一樣的是阿杰
比較喜歡往海裡衝，我卻更愛在這潮聲裡沉沉睡去。從台北和b女會合以後她就和小a喳喳
的聊個沒完，偶爾幾句很白痴的對白都會讓我忍不住的吐槽著，於是大夥又嘻鬧。一種久
違了的快樂圍繞時，卻總有些隱在心裡不知道算不算的上失落的東西。
「恩~~她要出國了，這陣子好像很忙的樣子走不開。」聽著小a交代著c女沒能來的理由，
我什麼也說不上，畢業年餘msn上也沒聊過幾句，電話也少了。節日裡偶爾收到她傳來的
簡訊，看到阿哲手機裡也有一樣的簡訊的時候，都讓我會忍不住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要自己別想太多了。
「喔。」我冷淡的回應，和剛才問裝作若無其事的問小a的時候一樣。
「只是"喔"而已啊？」小a賊溜溜的看著我，很故意。我卻注意到b女的眼神一下子就飄到
別處，好像也一樣裝作不在意這話題，才知道也許我的回應好像會細細柔柔的牽動著她的
心情也說不定。
「沒差拉，反正我就只是想這樣看著海而已。」
「倒是蠻意外這麼久沒見了，你好像變的細心一點了耶，真神奇。」特別是b女一下車就
挖拉拉的說著我們要去的民宿可以讓我看海看到爽的樣子，讓我覺得好像是她比我更喜歡
海的樣子。
「神奇個鬼阿，是怎樣？我不能進步喔？」b女又憤的在我手臂上掐了好大一把，起身就
進了房間裡再去拿零食給那隻貓來。
「真的這麼不在乎嗎？」b女才進了房間，阿杰就那樣挑著眉問我。
「好不容易大家又在一起的這幾天假期阿，讓她心情好一點也好吧。」再說，我想b女也
受夠了，受夠了這些年的我總是讓她失望。
「唉~~~我說不上，我們什麼都說不上的。」阿杰搖著頭，我想他和阿哲都一樣，一路的
看著我們後來變成這樣，一點辦法都沒有。
「挖靠，該不會她就這樣出國去了吧？」阿哲說的好像比我還緊張哩。
我大口著吐著氣，腦袋往回想著最後一次和c女說話的時候我是說了些什麼。
「這樣好了，我去坳她來懇親好了。」阿哲才說完就撥起了電話打給c女，在電話裡還抱
怨著c女不夠意思，下週都要入伍了也不來餞行。阿哲話說到一半就比手畫腳的問著我要
不要跟c女聊上幾句，我只是搖了搖頭挽拒。
「阿哲在跟c女講電話啊？」b女走出房門就聽到阿哲對著電話挖挖叫。
「嗯。」我也拿過b女手上的洋芋片逗著那隻貓。
「你怎麼沒跟她也講幾句？」
「不了，恐怕也沒話說。」並不是刻意想讓b女寬心什麼的，只是我無能為力的事實而已。
總是少不了小a嚷著要到處吃吃玩玩，沒怎麼計畫的行程裡，有時候只是在陌生道路
旁看見了路標就好奇的往那裡轉。下雨了，就那樣停在陌生道路旁的騎樓下，吃著小a永
遠買太多的零食，等著雨停。
「這樣你會不會覺得太無聊啊？」我問著阿哲，不知道這場雨會不會壞了他的遊興。
「不會阿，反正有小a在少不了她幹那些蠢事，有你跟b女在也聽不完你們抬槓吐槽裡，每
次都讓我笑翻了的對白阿。」阿哲又拿起一包小a的巧克力就吃了起。
「嗚~~~你又拿走人家的巧克力了，拿的好順喔。」小a哭喪著臉推了阿哲一把。
「你很白痴耶，小7不就在後面再買就好了啦。」阿杰摸著小a的頭，太過在意食物的她有
時候真的很好笑。
咖喳!!
又是一聲LCA清脆的快門聲響，拿著相機的是b女，回台北工作了一年多，不知道她什
麼時候開始對所謂的lomo也忽然了解了起來，也跟著瞎買了一台lca卻連上片都還兩光兩光
的。來到花蓮的頭一天就瞎按著快門直到計片窗顯示40張才發現根本沒過片。
「蛤，好白痴喔！我還自拍擺一堆pose！」b女失望表情裡還是讓我覺得呆到不行。
「你那個是什麼底片啊？應該是很厲害的底片吧？那我要裝你那種！」其實不過也就只是
正片而已。
「欸~~~我要reload！快點！！」b女正和小a拍的高興，拍完了一捲連迴片也沒有就把相
機丟到我手裡要我再上過一捲新的。完全無視我是不是在忙些別的事情。
只是這樣的陣雨午後，沉默的等著雨停，說不上什麼風景，蜿蜒的公路延伸過每個海
岸，和視野裡從沒離開過的大片汪洋，偶爾零星的車輛駛過僻壤鄉鎮。少個週末不逛街就
不開心的b女，還能興致高昂的按著快門讓我有點好奇。
「你好像一點也不覺得無聊呢。」我說。
「不會阿，每天上班下班其實更無聊，這裡節奏緩緩的，要幹麻都慢慢來，很悠閒阿。」
b女又在觀景窗後按下了幾次快門。
「欸~~~剛那樣拍兩張幹麻？」畢竟是我的底片啊。
「拍你講話啊！」b女笑嘻嘻的，又是那種古靈精怪。
「你好歹也構圖一下吧！」
「Lomo嘛，亂拍啊！」b女笑的更開了。
「挖哩，是這樣解釋的喔？」
「對啊！跨隆謀就是Lomo啊！」b女講冷笑話也講的開心的很。
「小姐！冷爆了捏！」
「哈！你還不是在笑！」
笑著的不只b女還有阿哲，在一旁偷偷的一邊吃著巧克力一邊笑著，好像默默的比我
更了解很多事情也就只是這麼一回事罷了，雖然懂的太晚的人一向是我而已。
也許...
記不得去年夏天裡，我在花蓮確切的去過了哪裡，又拍過了哪些風景，卻一直記得
沿著海岸的那片海洋，和午後那陣雨裡，窺違了很久很久的那種樸實無華的快樂。快門凝
結了那瞬間，和心裡的那個畫面交疊時卻少了某人的身影。懷念那種心與心再靠近不過的
那種距離，話裡說的和沒說的她都懂得的那種距離，是我太貪心了嗎？
雨停了。
心卻還停在滿布著烏雲的海平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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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davidr (誰一直踹我帳號 = =) 看板 sex
標題 Re: [認真] 學妹掉在陽台的小褲褲
時間 Sat Jul 19 02:48:11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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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哲入伍以後的第一個懇親日，正好撞上阿杰跟教授meeting的日子，b女在msn上說他
要拿著剛到手的駕照和新車上高速公路的時候，誰都勸不住他。除了聊著要帶些什麼東西
過去以外，小a一下子就叉開了話題說著他工作上的趣事或是又在雜誌上看到什麼新的衣
服包包，丟上了一堆網拍連結把msn的訊息窗洗的滿滿。c女和往常一樣的和她們聊的滿滿
畫面，我卻好像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忘了該用什麼樣的語氣和c女如往常般的交談，忙
著研究所考試，忙過了畢業考，忙碌的分不清楚那些忙碌的理由。好像有一些賭氣吧，亦
或是不想再從c女口裡問出了些什麼不願聽見的吧，等到明白也許就那樣錯過了還能解釋
的時候。已經是我在研究室裡過著幾乎每天一樣灰白的日子裡，偶在某些週末夜晚，想起
那些遺失很久的笑聲，想起曾有一個最貼近心靈角落的微笑，和最能看透自己的那種目光
好像離我很遠很遠了。看著c女在螢幕上的字串躍動，好像又可以看見他那樣細語著靈動
，只是我只剩再長不過的再說不出口的沉默和寂寞而已。
B：欸~~~機車人勒？
A：對阿，davidr都沒講話，再幹麻啊？
Davidr：...................
B：點屁阿，這樣算有講話喔？
Davidr：那個..............阿哲說你們要穿辣一點。
A：...........................
B：更~~~~~是阿哲說的還是你說的？
Davidr：.....................阿哲。
A：屁拉~~~~
好像已經太過習慣這樣的言不由衷了吧，看著小a和b女罵了滿滿的對話窗，好像我的
不正經總是那樣伴隨著他們的笑聲或什麼的，就像以前認真或任性的話語都由他們笑著罵
著，總尷尬的順著他們話裡隱去自己真正想說的。日子久了，距離又近又遠的讓人像習慣
般的覆上那樣不正經的樣子，也跟著傻笑也跟著惡搞，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C女遠了
即便我一樣的笑著，卻知道這些笑容再不由心。好像少了什麼人了解我沉默裡的那些，少
了誰明白那些沒說過卻始終在乎的事情。
C：你好像怪怪的呢。
C女點開了另一個MSN視窗這樣問著，我只是隨口應著。
Davidr：沒吧，祇是有點想睡而已。
明明總會後悔自己這些搪塞般的對白的，卻總是拿著這些往對話窗上塞著。
很矛盾吧？我自己一向都知道的。
成功嶺上的阿兵哥人群裡滿是不到一公分的頭髮，每個都穿著軍服，阿哲混在部隊裡
根本就是一個樣，好像他只要轉身我們就找不到他的絕妙辨識度。女孩們穿的可辣了，因
為眼睛發直的不只是阿哲，從進了營門口整路就是這樣的眼神往這幾位開始有點後悔的傢
伙身上猛瞧。
「我怎麼覺得這樣比上台跳很白痴的迎新舞還丟臉阿。」小a又縮在b女和c女中間，猛拉
著領口，走在女孩前面的我才知道這種注目禮有多誇張。b女的表情隨著注視眼神的增加
慢慢露出不怎麼高興的樣子，好不容易找到了阿哲，b女整個就是不耐煩。
「拿去啦！！你的肯德基啦！」b女把整袋速食往阿哲懷裡塞去，阿哲被吼的滿臉疑惑。
「你又把他怎麼了？」阿哲才一周沒見整個人已經曬黑過一圈，一張口問我才知道連聲音
都啞了。
「才不是我勒。」
「太多人在看了啦，我都想去換長褲了。」c女怯怯的對阿哲說著，連她都好些不習慣。
「對阿，有被侵犯的感覺。」小a嘟著嘴，表情也跟c女差不多一樣感覺。
「對阿，我還想說你們怎麼會真的這樣穿來勒。我只是講好玩的耶。」阿哲邊說還邊把女
孩們都仔細的看上一回。
「你還說是阿哲說的勒！！」b女又把我推上好大一把，小a也在後面齜牙列嘴的看著我，
我對著阿哲笑嘻嘻的樣子豎著中指，前些天從軍營裡打電話給我的時候完全不是這麼一回
事。
阿哲顯的很開心，雖然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女孩們穿著的原因，不過大夥一起坐在樹
下聊天鬼扯的時候，都會讓我希望回到那個每天都能這樣聊著的晚上。
「阿哲，這個給你。」c女把漢堡拿到阿哲手上的時候還很貼心的把紙包裝打開。阿哲卻
沒有接過漢堡，只是伸長了脖子咬上了一大口。
「你在幹麻啊？」我看著阿哲倚著樹幹躺的舒服連動手都懶的樣子。
「拜託阿，我在當兵耶，服務一下保家衛國的阿兵哥好不好？小a！飲料！」
阿哲喚著小a，小a很愛演的配合著端上飲料給阿哲。
「阿~~~」阿哲張著口，要小a把吸管送到他嘴裡才罷休。
「好白痴喔，來！阿哲請用~~」小a被阿哲少有的不正經逗的開懷。
「嗯，很好，那個你~~我肩膀有點酸你來抓抓。」阿哲得意忘形的指使著b女幫她按摩沒
看到b女很不可置信的看著阿哲。
「你不要太白目了你！！！」然後就是某位民眾在樹下痛毆阿兵哥的場景。
雖然一樣的嘻鬧著，不過空氣裡總有一絲絲的差別和從前不同，連阿哲也嗅的出這些
不同。
「你今天話好少喔，你不是和c女很久沒見了嗎？我還以為你們還會多說些話的。」趁著
女孩們都去上廁所，阿哲又扭開了一瓶可樂問著我，我只是聳聳肩。
「很愛撐耶你！他下星期就要走了耶！好不容易用今天這藉口把她拉了來，我頂多也就只
能幫到這了，你是在撐什麼拉？」
「撐？我是在撐阿，我到現在還能夠裝做若無其事的和她說話已經是我還能撐的底線了，
我根本不了解他在想什麼，你看到她那樣子了嗎？好像什麼都從沒發生過一樣，我卻好像
連怪她都不能，因為我們的確什麼都沒發生過。」那是才萌芽就被扼殺掉的愛情，急愕的
讓我畢業後這一年來常常反覆的看著那些照片，卻始終不知道一切是不是只是我的錯覺而
已。我忿忿的連說話都稍微大聲了起來，換到的只是阿哲一臉愕然的看著我。
「算了，我頂多只能幫到這了。」阿哲搖著頭繼續說著。
「我還是想讓你知道，我覺得這樣的結局很爛！」
「你說過了！」我都聽膩了。
那天傍晚，b女拗著我開他的車載她回台北，北上的高速公路，b女在呼呼的風聲裡睡
著，我一個人靜靜的開著車，想著剛才送c女和小a到車站的時候和c女那樣的對白。
「我要出國了。」c女看著在排隊買票的小a這樣說著。隔了好些日子沒見，她剪短了髮。
說是加拿大的髮廊很貴，讓我在早上初見面的時候幾乎要認不得，現在則是看不見她背影
裡一貫紮起的馬尾，那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嗯，路上小心。」不知道怎麼的我又是那種只想敷衍帶過的心情。c女轉過身看著我的
時候，我幾乎很確定的預知著會聽見些什麼是我不想聽的。
「對不起。」
c女三個字，讓我這一年以來刻意忽略的情緒一瞬間就潰堤，我不想聽見這些話語，
我不想知道所有的一切只是我自己的錯覺而已。我咬著牙重重的呼吸著，翻擾的的回憶讓
我暈眩，我好些時候才從那些記憶裡醒來，告訴自己這只是我一個人的錯覺而已。
「沒關係。」我擠出了這句話，還緊握著拳要自己把話說完。
「謝謝你曾經陪過我那些時候，我很懷念那些日子，雖然你只是把我當成...」
「我沒有！」c女打斷了我。
「我沒有，從來就沒有。」眼淚自c女臉上滑落著，不管我懂或不懂，都遲了。
「沒關係了，你要出國了，說這些都已經無關緊要了。」淚水一下子就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只是眨著眼想看清楚她此刻笑容裡還流著淚的最後模樣，然後記住。
「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也許我根本不想明白。」
遠遠的，看見小a買完了票，我揮過手就轉身出了車站，倔強的不想讓小a看見我流淚
的樣子，也不想讓還在車上等著的b女察覺了些什麼，直到風乾了淚，才裝做若無其事的回
到b女車上。
「我好累喔，你要不要乾脆順路回台北阿，給你開好不好？」b女雖然說著累，表情卻始
終笑嘻嘻的。
「嗯，好啊，你明天有沒有事？我們再去金山走走？」
「真的嗎？好啊！」
下車和b女換著駕駛座，上車以前遠遠的看著月台裡南下的列車緩緩起動，一樣的
車站，一樣的黃昏，只是我一樣的不能阻止誰自我生命裡又毫無預警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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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davidr (只是我遲來的明白) 看板 sex
標題 Re: [認真] 學妹掉在陽台的小褲褲
時間 Mon Jul 21 02:16:20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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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要去送機嗎？」b女光著腳在屋後的沁涼小溪裡踩著水，下午的太陽正烈，除了
清淺了溪流水聲，還有時歇的蟬鳴從樹蔭裡也跟著陽光透下，天藍藍的，只是我開朗不起
來，b女好像看出了些什麼，對於我的平淡一點也沒有抱怨的意思，自顧自的在清澈的小
溪裡好奇著，好像知道我大概沒什麼心情多說話，只是他總還忍不住找著話聊。
「沒吧，我還要回研究室勒。」c女星期三的飛機讓我很容易找到藉口。
「真的嗎？你不會想再跟她說些話喔？還是你們都在電話裡講完了啊？」
b女一下子就丟上好幾個問題，我很是無奈的表情停了半?什麼都答不上。
「算了，當我沒問。」也許b女從我的表情裡讀出了些什麼的吧，一下子又低下了頭，從
溪水裡舉著濕淋淋的腳丫子踩在一旁的石頭上。
「你看！我的腳印。」b女生硬的轉著話題。
「其實也沒什麼能說了，大概就這樣了吧。」不管是不是或有沒有？都消失在這夏季裡
蟬鳴枝枒裡一望無際的一片蔚藍。飛機緩慢無聲的穿越半個天際沒在藍裡的那個下午，我
卻那樣清楚的感受到很多很多大塊的記憶也無聲的散落。
-----------
「你總有一天會再重新學起吉他的。」c女看著我蒙上灰塵的琴套這樣說著。
「真的嗎？」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一定會的。」c女說的比我還肯定的樣子。
-----------
「你跳上肩的時候裙子都飛起來了耶。」那年暑假趁著我們迎新營隊練習的休息空檔，我
總和阿杰溜去看c女他們練習。
「那是安全褲呀。」c女滿臉疑惑的皺上了眉看了我好一陣子，我只是對自己的失言很尷
尬的笑著。
-----------
「嘿~~這樣你脖子比較不冷了吧！」冬夜裡，c女把圈著她的圍巾也纏上我的頸子的時候
我有些意外的心跳都快了些。
「你是故意買這麼長的圍巾嗎？」c女沒有回答我，但我聽見了她總讓我更暖的笑聲，透
著風聲還從後座傳來。
-----------
「怎麼樣？比你房間的好看吧。」c女把她拍的照片也洗了出來，也學著我往房間的牆上
貼貼掛掛。
「你還蠻有天份的嘛。你是以前就喜歡拍照了吧。」我看著c女刻意在牆上把照片留好些
空白，簡單又散亂的有一種很像她的感覺。
「沒阿，看你到處拍才開始學著你拍的。」c女笑容裡滿是自信的看著牆上的照片。
-----------
「欸~問你喔，你按快門的時候都在想什麼？」c女看著我習慣的架起腳架拍著一樣的街燈
夜景，好奇的問著。
「嗯.....沒想什麼阿。不然讓你來拍幾張吧，說不定你就知道了。」
我卻一直記得c女瞇著眼看著觀景窗的時候，長髮繞過耳後的認真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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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要把小a照顧好喔！她很愛哭的。」c女喝的臉紅醺醺的說著。
「我哪有啊！」小a反駁著，卻只讓大家笑成一團。
「快點！你要回答我！」c女拉著阿杰的衣服堅持阿杰要認真的回答。
「一定！我一定會的！」阿杰收起了笑容認真的舉著酒碰著c女的啤酒罐。
「你說的喔！那~~乾杯！！」c女誇張的把啤酒那樣喝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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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就是妳沒變過的初衷，違心的成全。
飛機已經消失在天際，但還曳著長長的飛機雲，通往另一個國度。
我真的不想明白。
直到飛機雲散在晴天朗朗，和記憶裡妳的髮絲融成了一片錠藍，始終還是讓人難以釋懷，
那些曾在你眼裡閃耀的那種光芒，這樣熄滅。
「你很想去又不敢去吧。」b女看我仰望好一陣子的飛機了。
「我好像稍微懂你一點了呢。」b女眼神遠遠的落在那片海洋，好像也有些什麼終於明白
我後來的沉默裡，都是b女再旁邊有時說著笑話，有時候一個又一個轉著話題的聊著，
好像希望能把我從那些記憶裡轉開，回到那些口無遮攔的日子裡。只是他越是刻意卻越讓
我感到愧疚。愧疚的也在臉上堆起了笑容回應著，好像我從不在意c女的離開。
「你今天都不機車！不好玩！」b女嘴唇噘的老高，我也只能尷尬的笑了笑，不知道什麼
時候開始，我就再無法對她再用上多麼欠揍的語氣了。這些年過去對她的豈只是虧欠而已
，我再不能要自己任性的忽視她那些失望的眼神裡，一次次的又鼓起勇氣，卻總是一次次
的在我身上又換到的那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不好意思，我今天怪怪的。」
「煩耶！你道什麼歉阿！」b女瞪著我，有時候我寧願希望她狠狠的罵上我一遍，也許會
讓我多一些理由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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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我自己坐計程車回去吧。」我把b女送到了她家巷口，在金山一直呆到夜裡卻再
沒看見那些捕魚的漁火。回台北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我可以載你回家阿！」b女才從小盹裡醒來還打著呵欠說著。
「不早了，你明天還要上班呢，而且.....」
「而且什麼啊？」
「而且我好像不能再對你這樣任性了。」我慚愧的避開了b女的眼神。這些年以來欠她的
也夠多了。
b女的眼神空蕩蕩的，一句話也沒說。
「這些年，我很抱歉。」我說的卻始終不及心裡更多沒說的那些。
b女好似不願聽見什麼一樣，還沒聽我說完就急忙的推開了車門下車。隔著車，我卻總是
站在她的心外，一次又一次的把她的心那樣推開。
「我要的你不能給不是你的錯，你說抱歉的時候，我知道你懂了，那就夠了。」
b女在臉上強堆著笑，佯做灑脫的揮著手，讓人看了心很疼很疼，我只能選擇站在原地
目送他離開的時候，我好恨我自已。
妳一定要過的很快樂。
我在心裡這樣說著，當我看著她轉進了家門，仰望著她窗前的燈亮起。
這輩子從沒有那樣的期盼某人可以永遠幸福快樂，
永遠都要過的比誰都好。
作者 davidr (更~~終於寫完了) 看板 sex
標題 Re: [認真] 學妹掉在陽台的小褲褲
時間 Sat Jul 26 13:48:15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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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是什麼時候跟梅芳在msn上聊起來的，記得是個很讓人沉默的暱稱。
"我很後悔自己是班對。" 梅芳在msn的對話框上傳來這樣的字句。
也許早就發現彼此不合適吧，只是同學們總會在梅芳和學弟冷戰的時候又幫彼此勸勸
合，然後梅芳又那樣的和學弟繼續勉強著那很像是愛情卻又不是那麼一回事的東西。在夜
半的校園裡聽著梅芳講述著一次又一次和學弟的衝突又好像視而不見的分分合合，我一句
像樣的安慰也沒有，因為我更清楚優柔寡斷裡是什麼讓人生會這樣紊亂。
「你好奇怪喔，都不會招呼我耶，我來會讓你覺得很煩嗎？」梅芳知道我新租的套房
裡有獨立的洗衣機之後，只是住在兩條巷子外的她，偶爾的會來借用洗衣機，然後轉著電
視看。我卻總是沒有因為她的來訪而稍微拘謹，一樣打著我的魔獸，甚至是出門去打牌。
「不會啦，只是我也不知道怎麼講。」也許我只是喜歡屋子裡除了自己還存在一些別
人活動的聲音而已，我也說不上那些是什麼。
也許孤單會少一些吧。
梅芳開始幾乎要在我房裡住下的時候，我曾經這樣以為著，好像只是想離開那些孤單
，於是也陪著梅芳逛街、看電影。有時候大老遠的繞回到某些地方，才知道舊地重遊裡，
更長了的其實是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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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白目喔你。」
小a來研究室找我的時候，聊到了梅芳就忽然冒出來這樣一句話。
「哪裡白目了？」
「你會不會太快就跟那個學妹在一起啊？」小a說的奮慨，我在想大概是阿杰說的吧。
「我不知道。」也許我只是想的離開那段日子而已。
「我一直以為你會跟他們其中一個在一起的。」小a嘟上了嘴，滿是失望。
「也許吧。」我只能聳聳肩而已。
「你一定沒有認真追拉，不然才不會搞成這樣。」聽見小a這樣說的時候，總讓人不耐。
「也許我不想討論這個。」也許有那麼一點的想遠遠的拋開那些臉孔的。
「也許你只是不想承認自己有多白痴。」
小a輕搖著頭，我不知道他是失望還是無奈，也許我更希望他可以別這樣苛責。
「你的阿杰meeting也差不多要結束了啦，快去過你們甜蜜的情人節吧。」我趕著小a離開
，還有很多事情是我還不願怎麼細想的，我總還不能承受。
好像小a真向b女透露些什麼了，本來還會在我msn上胡亂留言的b女，後來就變的沉默
也許是新工作忙碌吧，也許是失望更深了。有時候看的他兩個多月都沒換過的暱稱，好像
自己又比愧疚更多了些殘忍。原本以為我們大概就這樣了吧。直到聖誕節的前兩週才又忽
然接到他的電話。
「欸~~去找你過聖誕節喔。這麼早就跟你說了，我不想聽你說你還什麼事情調不開。」
好像工作一陣子以後變回從前那種嬌蠻的樣子，我還來不及說上什麼他就急忙忙的掛上了
電話。
聖誕節前，還是決定心虛的推掉了梅芳邀著我和他同學一同去玩的邀請，也許除了不
知道該怎麼與學弟妹見面以外，也有很多原因是因為b女。
她一樣的活潑和頑固。我看著b女又指著電影院門口的超大隻泰廸熊又是自拍合照的
讓我感覺很是複雜，也許只有我還留在這城市看過後來的人事全非讓我以為很多事情在也
不會和從前一樣了，b女卻在此刻一如往常的好像我從沒說過那些傷人的話，好像什麼都
沒發生過一樣。只是我卻胡亂的過著日子。特別是我想到梅芳的時候。
「你好像變的話少了。」餐廳裡b女問著我的時候我還想著很多事情出了神。
想著從前，看著現在的自己，的畢業以來好像也沒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來，渾愕的都讓
教授唸過了好幾回，有時候讓我沉默的其實是自己。
「你跟學妹在一起了喔？」然後b女下一句就是問的我招架不住的問題。我只是木然的點
著頭卻不敢看b女的目光，自己好像那樣的把很多事情混攪成可笑的結局了。
「幹！」b女低著頭在餐桌的另一側咒罵著。這的確是讓人想罵髒話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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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a後來很晚才透露c女回國的消息，大概幾乎是她們都上了高速公路才在車上嘻嘻哈
哈的打來說他們幾個小時後就要來我這了。當然，我要梅芳回她宿舍的時候梅芳的臉很臭
，一切都太過突然了。
才出國半年，c女好像變的豐腴了些，還是一樣的笑容裡卻好像多了些生疏。我還是
忍不住的常讓眼光在她的臉上停留，雖然知道很多事情早已經那樣的錯失在早些年的很多
時候了。那年的跨年夜，我們只是又回到從前巷口的那間超商前，什麼也沒說的喝著咖啡
讓沉默蜿蜒過寂寞更長的街。
「其實出國以後才知道，想的不是家是你們。」c女沿著街燈望著的表情我很熟悉。
女孩們就那樣坐在超商彼此搭著肩低語著思念的時候，我總這樣想著。
也許一開始我該是那個低著頭也許雙手還插在口袋裡，快步的，快步的只是那個走過他
們眼前的陌生人而已。
「路上小心。」b女在我宿舍門口才要送著她們去車站的時候，我只是站在門口這樣簡單
的道別而已，冬日陽光暖暖的灑滿街道。
女孩們從此就那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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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麻阿？」梅芳看著我回到宿舍還要抱著電腦打字好奇的問著。那已經是我才開始
在西斯板上寫著這些故事的某個夜裡。
「嗯~~我在寫一個故事，鄉民很認真呢，滿有趣的。」不知道怎地我不知道該怎麼跟沒上
ptt的梅芳解釋這串文章的起源。
「你早點睡拉。」果然梅芳一點興趣也沒有的轉頭就睡，我還繼續把文章寫了段落才在螢
幕上按下Ctrl+X把文章在半夜裡貼上站。
我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的想和人說這些故事，那些事情在阿哲入伍後再沒有對誰
提起，偶爾夜裡騎著車穿梭在一樣的街道。卻始終不能習慣後座的空蕩。然後會逼著自己
早點睡，只怕夜一長，翻滾襲來的會讓人心碎難以成眠。
大概也只能這樣吧。
我看著梅芳熟睡的臉，很多事情沒辦法再讓她更了解了，
特別是很多時候梅芳不是那樣的願意聆聽。
後來的日子裡，在宿舍裡抱著電腦打字的時間越來越多，梅芳也好奇的學著怎麼使用
bbs的介面，也想看看這些讓我這樣沉溺於連載的原因是什麼。只是看多了總不免好奇。
「ABC就是學姊他們嗎？你記的好清楚喔。」梅芳問的問題跟其實跟鄉民的問題差不多。
「原來你們發生過好多事情喔，我想看這些照片拉。」然後我只好有些為難的把存著照片
的dvd再重新放到光碟機裡。
「你照片怎麼沒存在電腦裡阿？」梅芳問的輕鬆，其實我原本不打算再看過這些照片的。
然後照片看多了總免不了梅芳酸酸的樣子。
「哇~~學姊好辣喔，難怪你念念不忘。」螢幕上的照片裡我還跟b女一起對著鏡頭作鬼臉
，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梅芳的話。
「你是不是還喜歡他們阿？」梅芳這樣問的時候也許我該快速又立即的答上沒有，但我卻
只是看著照片遠遠的沉默著。
「好像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我長長的吐著氣，還沉溺再那些遺憾的時候卻沒注意到梅
芳其實對這問題非常的在意。
「不看了，我要睡覺了。」梅芳悶悶的坐上床，面著角落捲去大半個被子。
我好像該說些什麼吧，但我沒有。我不知道我需要的是聽眾還是什麼，我不知道自己
再做些什麼，我甚至不知道為什麼我要和梅芳在一起。
我以為隔些日子梅芳總會理解一些的，但其實沒有。
「欸~~你看這篇~~這篇文章好好笑喔。」我很拙劣的想讓梅芳知道其實西斯版還是有很多
有趣搞笑的文章的。
「不要。」梅芳眼睛還是盯著電視。
「還是你看這個~~巧克男孩耶，這超白痴的。」我還在電腦前自己對著螢幕乾笑的有些尷
尬。
「對不起，我不想看！」結果梅芳只把電視轉的更大聲。
「喔.....」我只能自討沒趣的又打開office做著明天要跟教授報告的投影片。
梅芳一直看到睡著，我悄悄的關上了電視扭開了小桌燈，把靠在床頭睡著的梅芳輕娜著。
「你~~要~~睡~了~嗎？」被我娜醒了的梅芳帶著睡意含糊的問著。
「你躺好啦，我還要再一下子就做完了。」我幫梅芳拉上被子輕輕的說著。
「我喜歡你幫我蓋被子~~」梅芳還閉著眼拉著我的手放在他的臉頰上。
「快睡吧。」我輕輕摸著梅芳的頭直到他又沉沉睡去。
又回到電腦前，做好了投影片以後也沒就那樣的上床睡覺，在ptt上幾個版裡穿梭著，
看著鄉民在文章裡的推文，忽然又想起了些什麼的就又開始寫著文章。一寫就寫到凌晨三
四點。
「你不是說要睡了？」打字打的正起勁的我不知道梅芳什麼時候醒來的。
「喔，快好了，這段打完就睡了。」我隨口應著。
「你為什麼一直要寫這些文章？」
「嗯~~我不知道耶，我覺得好像滿好玩的。」我對著螢幕聳著肩。
「為什麼！！！」梅芳吼著，我才發現醒來不知多久的他臉上滿佈著淚痕。
「我不懂為什麼寫這些東西對你而言這麼重要？」
「他們不是全走了你寫這些要幹麻？」
「我討厭你寫這些！我討厭你可以為了寫這些不睡覺！」
「我討厭你為什麼這麼在乎他們！！！」
夜半的公寓裡，梅芳的聲音在房間裡回蕩。空氣凝結冷冰，讓人沉默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更討厭每次問這些，你永遠不說話！！！」梅芳開了門就往門外跑，赤著腳在凌晨的
馬路上狂奔著，梅芳的問題尖銳的讓我追上了他也答不出話。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只是小說而已阿。」我拉住了梅芳，但從我嘴裡說出來的話卻那樣
的薄弱。
「那不是小說！！那是她們在你心裡的份量！！那是我永遠也不會存在你心裡的東西！」
梅芳蹲坐在分隔島上放聲的哭著，比寒風更冷的是她的眼淚，像利刃在我心裡來回穿梭著
路燈映著的兩個人，燈下卻同是難過的兩份孤單。
梅芳搬走的那個週末下午，天氣冷冷灰灰的，站在窗口看著梅芳走的緩慢，我卻分
不清楚是沒有勇氣還是沒有理由要誰別離開。
還是慣了搭著晚班的火車回到台北，車水馬龍的節奏我既不陌生，也不熟悉。我想我
已經開始習慣這樣穿梭在這兩個城市裡孑然一身。沿著路，許多高中生依然忙碌的在補習
街裡，迷惘又忙碌著，會讓我想起那個曾經很任性的自己，那個即便狼狽卻依然好勝著的
自己。
沒來由的不打算太早回家，只是沿著路，一步一步的走在台北夜裡一樣川流不息的路
上，習慣了那樣好像什麼在心裡掛念著，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的一種長長的空白。
忽然聽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的時候，我才走過西門町錢櫃。循著聲音望去，想不到真
的是她，b女的聲音。也許是下班就來了吧，還穿著套裝的她讓我有些認不得。熱絡的表
情和身邊一位穿著襯衫穩重又和善的男子聊著。我知道b女聊的很開心，因為那些表情曾
經我再熟悉不過，那男生只是淺淺的笑著回應，像是一種包容，我沒有過的那種包容。
我沒有緩下腳步，一步一步的我終究還是會明白所謂緣分來去不過只是這樣而已。
「祝你幸福。」我只是喃喃的說著。
後來幾次回台北的時候，即便是一個人也都會往金山走走，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巧
合，我再沒見過海面上，漁船滿佈的銀白漁火。
「欸~~我當兵看海看到幹的要命，你還要我看晚上的海，我還真她媽以為我又在站哨。」
那次阿哲返台的時候，我拉著阿哲又特意的回到金山的時候，一樣對著那片潮聲裡喝著咖
啡的時候，阿哲那樣的抱怨著。
「幹！你把我寫的超酣的。」
「不是剛好嗎？」
「你是說肛肛好嗎？靠腰喔！」
我忍不住笑了，也許女孩們都不會留下，阿哲卻永遠還是阿哲。
總會是有些什麼原因的吧，有關這些際遇。
凌晨的磺港輕霧漫布，人總會奢望記憶裡有些東西可以永遠不變。
只是我能奢望什麼結局呢？我不知道。
也許再一些日子以後，我還是會在金山這小丘上搭起一間小屋，面著海洋長長的一大
扇窗，咖啡機裡不會因為沒有客人就停止了醇香散放，牆上掛滿很多很多的照片，水族箱
裡的藍燈透上了杯裡的燭火，隨著音樂緩慢搖晃。一整天帶人沖浪的阿杰放著還喝不到幾
口的啤酒就在吧台邊打著盹，小a只是在阿杰身邊靜靜的看著海面上月亮半彎。我推開了
窗，還希望能更清楚的聽見那些潮音來去。
也許，會有某個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嗎？
「還不睡啊？」
「嗯。」我點著頭。
「也許會感冒呢。」
「也許吧。」
是阿，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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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有一件事情小a要我越晚告訴你越好。」阿哲一句話把我從思緒裡拉開。
「一定沒好事。」小a超愛來這招。
「我也不知道，只是小a叫我要看著你的表情。」阿哲不知道要說什麼奇怪的事情。
「她只要我跟你說五個字。」
「什麼啊？」我討厭裝神秘。
「"那是她堂哥"----五個字。」然後就是阿哲圓睜著眼看著我的臉。
我急忙忙的撥了通電話。
「你這個白痴！！整死你算了。」一樣熟悉的聲音在話筒的另一端笑的開心。
「你就承認了吧。」阿哲也忍不住賞了我一拐子。
是阿，我真是個白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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